朝鲜人民经济缩影：神秘的售货亭与小摊贩

记者在平壤火车站附近，从一位摊贩手上买到一袋花生。 澎湃新闻特约记者土申图

10月22日晚上10点多，在平壤火车站附近，有人蹲在路边借着手电的灯光查看弹簧秤的刻度，周围一片漆黑，一个不到半平方米大的编织袋上放着两捆蒜苗和三小 袋花生米。一位二三十岁模样的女士正在称花生，穿着略显破旧的衣服，不同于白天在平壤街头看见的多数女士。记者蹲下，示意想要买包花生，这位摊主和旁边的 男士面面相觑，有些无所适从。记者掏出10元人民币，将花生放到了自己脚边，一位恰好经过的年轻女孩见状突然也凑了过来，看了记者手里的人民币，交流几句 后，摊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女孩示意记者可以购买，摊主掏出一沓朝鲜币想要找钱，又有些不知所措，记者示意准备离开，他们尴尬的笑笑收下了人民币。
在朝鲜，普通民众持有外汇是不被明确允许的，但据新华社2013年的报道，人民币很受朝鲜普通民众欢迎，可以用来购买 配给制之外的商品，在朝鲜“黑市”，1人民币可兑换1200朝元，1美元可兑换7320朝元。官方汇率为1美元兑130朝元，两者之间的差距在50倍至60倍之间。对于民间的外汇流通，政府也并没有严厉制止。“摆摊”这种私人的交易行为，成为获取外汇的来源之一。7位脱北者在接受韩国学者的访谈时表示， 私人的商业活动从1996年起已经广泛存在，但在朝鲜有一种思想认为这些“商人”是不想做“真正工作”且背离革命社会主义道路的懒人。但不可否认，私人的 交易满足了配给制度下生活中的一些基本需要。对于这种交易活动，政府态度暧昧，一些韩国分析人士认为，没有外汇，朝鲜经济可能停止运转。曾主导2002年“7.1”经济调整措施的朴奉珠于2013年再次被金正恩任命为朝鲜总理。
不论外界如何揣测朝鲜的“走向”，朝 鲜的官方表态上从未有过一丝游移。2002年的经济调整措施推出后，针对西方媒体有关朝鲜开始引入市场经济制度的说法,朝鲜强调,当前提高工资和物价的措 施是在社会主义原则的基础上采取的。即使人们的经济活动表现出基于货币的运作形式,也是在生产资料全民所有制基础上,在计划经济框架内进行的。一位朝鲜官 方日报《劳动新闻》的编辑曾警告：“猫尝过肉味之后就不再捕鼠，革命者被金钱侵蚀后将不能实现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