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3日,在瑞士日内瓦,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左一)、美国国务卿克里(左二)、联合国-阿盟叙利亚危机联合特别代表卜拉希米(右二)和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总干事托卡耶夫抵达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总部所在地万国宫。克里和拉夫罗夫当天上午在万国宫与卜拉希米见面。(新华社发)
中国日报网7月31日电(远达)近一段时期,有关世界是否会进入新冷战的讨论有升温之势。有外媒分析认为,尽管世界回不到新冷战时代,但由于旧的国际机制改革滞后等原因,全球治理碎片化带来不可预测性和不安全感,这些潜在风险不容小视。
《联合早报》7月31日发表日本国立新潟大学副教授张云的文章称,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H17航班在乌克兰东部坠毁惨剧震惊世界,大部分报道都认为这是一起人为的袭击,而且同乌克兰内战有关。在全球相互依存如此深入的今天,此次事件不得不让人感到困惑:我们是不是回到了冷战时代?去年以来,乌克兰接近欧盟引发的危机发展到现在的内战,战场虽然在乌克兰,但谁都清楚背后则是美欧与俄罗斯之间的大国战略对抗的游戏。
此次马航坠毁事件中大量死亡的乘客主要来自荷兰与马来西亚,这些遇害者既与乌克兰内部纷争无关,也与美俄对抗无缘,却非常无辜地卷入到大国地缘政治漩涡中。这正是“大象打架,草地遭殃”典型的冷战式的牺牲品,与冷战时期的大韩民航客机击落事件如出一辙。
世界回不到新冷战时代
有专家认为乌克兰危机导致美俄空前的直接对立,美欧对俄罗斯采取了经济制裁,俄罗斯则迅速靠近中国来缓解西方压力,他们认为中国在亚太则面对美国的“再平衡”,同样需要缓解来自美国的压力,这就让中俄走得更近,并且通过金砖五国集团的方式同美国为首的七国集团对抗,一个标准的新冷战图景也就被描绘出来了,随之而生的地缘政治竞争将取代全球化相互依存的观点。然而,“新冷战论”不切实际地估计了内部凝聚力。
首先,中俄不会形成冷战式军事同盟,也不会成为政治同盟。与此同时,中俄虽然都受到美国的压力,但是他们并没有联合提出对抗美国的意识形态。
其次,中国积极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但不希望美国对此误解为反美路线。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到巴西后同美国总统奥巴马进行了电话会谈,而去年习近平访问拉美后到加州与奥巴马进行了会谈,这些都体现了中国一方面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的努力,另一方面则避免美国误读。
中俄关系上同样体现了这样的考虑,5月俄罗斯总统普京访问中国双方达成了天然气项目,俄罗斯将向中国石油公司每年提供38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时间30年,金额为4000亿美元,相当于每年130亿美元,金额并不是特别巨大。中国的考虑主要是从能源进口多样化的角度,而不是出于对抗西方的战略目的。中国很清楚发展同俄罗斯的战略关系不能以牺牲对美关系为基础,两者是相互补充而不是相互排斥的二选一的命题。
第三,尽管俄罗斯与美国在乌克兰、叙利亚和伊朗问题上尖锐对立为冷战后首次,但并不意味着俄罗斯将组织反美的对抗阵营。俄罗斯没有推行自身价值观或者价值体系的意愿,也没有在周边积极寻求军事同盟。
俄罗斯目前的“强硬”主要是对应性的,而非主动出击另起炉灶冷战的做法。
全球治理的碎片化危险存在
尽管新冷战不会出现,但旧的国际机制改革滞后,越来越不适应新的世界力量变化的时代,新的国际机制开始涌现,但还很不成熟而且没有得到危机检验,这就意味着我们将生活在一定程度的全球治理的碎片化的时代。这个过渡期越长,不稳定和不可确定性就越大。
第一,战后美国主导的全球经济体系仍然是最有力的国际机制,但新兴国家认为他们被严重地低估。新兴国家决定建立自己的框架,这是对现有国际机制改革滞后的失望引发。
第二,在原有的全球机制改革滞后的同时,美国积极推动建立的新的国际机制却越来越体现出对新兴国家的排他性。一些国家认为美国的一些做法不具有包容性,反过来会增强他们必须建立新的国际机制的动力,而这又会引发美国等原来的发达国家对新兴国家的意图有所怀疑,互不信任就可能进入恶性的螺旋,结果将会是造成全球治理机制的碎片化。
第三,这种全球治理的碎片化还会波及到国际政治领域。围绕乌克兰问题,美俄两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在联合国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这预示着叙利亚、伊朗等问题的大国合作前景日益黯淡,联合国效率的低下将会给很多其他国家以强烈的心理冲击,即国际政治的无政府状态的到来必须要加强自助的努力,而不是幼稚地依赖所谓的国际机制的调停,如果这样的思维一旦扩散,以联合国为代表的全球政治机制将可能会被边缘化。
到目前为止中美尽管有摩擦,但仍然积极通过各种渠道试图让对方放心,不会发生直接冲突,这种战略耐心必须继续下去。全球治理碎片化最为可悲的牺牲品则很有可能是中小国家。
对于中小国家来说,如果全球政治治理体制碎片化加剧,他们将面对非常痛苦的抉择。全球化时代的国际关系的危险不是新冷战,而是全球治理的碎片化带来的不可预测性和不安全感,这些潜在的风险可能并不比新冷战小。
(编辑:周凤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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