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在纽约曼哈顿的一处投票站参加大选投票。(图片来源:新华社)
当地时间11月9日,喧闹的2016年美国大选终于落下帷幕,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最终战胜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由于此前美国多数学者、前官员和主流媒体都站在了支持希拉里的队伍中,大部分民调都显示希拉里胜率更大,这一结果仿佛英国脱欧的复刻版,大西洋两岸在事关国家命运前途的问题上再次携手共进。
大选虽然划上句号,但对美国的影响远未结束。“特朗普-桑德斯现象”早已引发美国国内激烈辩论,美国社会在多个问题上意见严重分歧,并呈现相互叠加的负面效应。特朗普在不被美国众多主流媒体、学者看好的情况下依然胜出,足以说明以特朗普为代表的政治力量不容小觑。平心而论,特朗普的上台符合两党轮替的历史性规律,更不意味着美国从此踏上凶险前途,相反,这可能意味着美国国内政治通过大选正进行新一轮调适和变革。
但在变革之前,特朗普首先必须经受住内政和外交两方面的严峻考验。特朗普接手的美国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反全球化”冲击。美欧等发达国家几乎同时陷入这一浪潮,今年6月英国脱欧公投和这次美国大选的结果把这一趋势推上新高峰。长期以来,多数人把全球化视为理所当然,认为其进程应是不断向前。但在这次大选中,相当多一批人正为“反全球化”摇旗呐喊。全球化确实让大部分人过得更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从中获益,全球化更不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至少,中东的混乱让人看到全球化对解决宗教、民族问题的局限性,而2008年的金融危机让我们明白全球化并非代表稳定的经济增长。
特朗普必须清楚,“去全球化”绝对不是美国未来的出路,而如果无法解决国内贫富差距扩大的现实问题,迁怒于“全球化”的情绪就无法驱散。目前,美国已成为发达国家中贫富差距扩大的“重灾区”。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2016年9月公布的数据,2015年美国最富有的5%人群的收入是最底层的17倍。随着财富向高收入人群聚集,中产阶级不断缩水,美国“橄榄型”的社会结构不复存在。作为“反全球化”、“反传统政治”的代表,如今已成大国领袖的特朗普,究竟能开出怎样的药方?
外交领域相对来说是特朗普的软肋。一方面,由于缺乏从政经验,特朗普实际上并没有形成系统成熟的外交理念,对如何与各国领导人打交道更谈不上熟稔。因此,特朗普在外交上恐怕将成为“慢热型”总统。此外,美国国内问题一大摞,恐怕头一两年特朗普需要花费更多精力“疗伤”,弥合美国社会、党派分歧,真正投入外交事务的精力有限。
目前看来,特朗普整个对外布局的思路仍然是收缩性的,他所强调的“让美国再次伟大”主要集中在国内领域的施政,在外交上则希望盟友和伙伴能够承担更多责任和义务,比如认为北约是“过时的”,希望日韩等盟国承担更多自身的防务责任等等。然而,特朗普的对外政策团队成员是谁、他的外交思想又受谁影响,外界对这些几乎无从知晓。
对华政策方面,除了在经贸领域对华强硬外,特朗普几乎是白纸一张。必须肯定的是,特朗普上台后对华政策不会是他考虑的首要外交事务,但却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重要事项。特朗普身上的未知因素对中国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挑战在于没有打过交道,不够了解,机遇在于特朗普为人务实,可塑性强。
(作者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所助理研究员 孙成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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