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orgotten Mountains of Sudan》当地时间2015年2月27日,苏丹达尔富尔中部Burgu,7岁的亚当·阿伯德尔在自家附近被政府军飞机丢下的炸弹严重烧伤。Adriane Ohanesian,美国
在“难民题材”的另一头,是难民们的故土影像。阿德里安娜·奥黑纳西亚(Adriane Ohanesia)拍摄了遭受严重烧伤的7岁幼童亚当·阿卜杜勒(Adam Abdel)在苏丹老家的贫困生活。巴西摄影师莫里西奥·利马(Mauricio Lima)则带来了震撼人心的单张《伊斯兰国士兵在库尔德医院接受治疗》(IS Fighter Treatedat Kurdish Hospital)。在阿卜杜勒·都曼尼(Abd Doumany)的《杜马的孩子》(Douma’s Children)中,一名叙利亚男子在战火中抱着一具生死不明的孩童身体,他的脸因极度紧张的情绪而涨得通红……这大概便是今年荷赛的奇观所在。一方面,它展示了逃离故乡的人们。而同时,它还直接解释了他们为何只能选择逃离。或许是评委的刻意为之,又或许是我们的全球化发展到今天,政治意义上的国境线已然不得不被跨越,荷赛仿佛在讲述一个关于“文明冲突”愈演愈烈的星球传奇。在全球政治的版图上,一些人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处,在一次比赛中竟可全然被看到,这便是我这回感觉最有趣的事情。(阅读更多:第59届世界新闻摄影比赛获奖作品)
然而,我的脑海中此时又响起了罗兰·巴特的话语。作为一名观看者,巴特在阐述了著名观点“刺点”(Punctum)的同时,也提出了“研究”(Studium)的概念。对于巴特而言,这两者皆能够引发他对照片的兴趣,而前者引发的是一种对某张照片的热爱之情,后者则更多的是让他对许多照片有所感知,可以从文化、教育的途径入手,明白摄影师拍摄照片的意图,进而与摄影师达成交流。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这次荷赛尽管在整体上没有让人失望,却也没有让人惊喜。无论是获奖的单张还是组图,似乎都只能在Studium的层面引起我的关注。而前文与“文明冲突”有关的论述,也都是一种对照片的“语境”(context)的理解。这种感觉,即便是在观看大奖获得作品《渴望新生》时也不例外。在看过摄影师这一系列的其他作品以后,这种“平庸之感”竟愈发强烈了起来。
或许,在解决一个问题的同时,新的问题便会涌现。组委会在去年的表态,是否也同时让荷赛的评奖陷入了一种保守主义的境地?今年的图像难以让我内心震颤,又是不是社交网络对传统新闻报道日益冲击的结果?这些悬而未决的疑问,怕是只能等来年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