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方
随着便携式电子数码产品,诸如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的使用日益广泛,各种与之相适应的应用程序(APP)也如潮水般涌现出来。这些应用程序在给消费者带来了许多方便,如游戏消谴、专题阅读乃至随时随地在线购物等等的同时,也因其资费方式引发越来越多的投诉。今年以来,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接连出手,对商家通过儿童应用程序的内置购买程序“非法”谋利的行为进行打击。
利用儿童应用程序吸金
各类应用程序开发商的最终目的是从中获利,并实现利润最大化。因而,他们千方百计地迎合不同消费者的兴趣和心理,采取不同的方式推销自己的各式应用程序。有的直接要求付费才可下载并使用,有的则提供免费下载。但无论是一开始就收费,还是可以免费下载和使用,对商家来说,都是利弊参半的。如收费应用程序会将不愿意购买的消费者拒之门外,使应用程序的推销和商家利润前景受到限制；免费应用程序虽能吸引大量下载和使用,但是商家则面临着如何赢利的困境。
例如,键盘应用软件SWIFTKEY的共同开发人梅德罗克表示,付费应用程序虽然从一开始就可以带来良好的收入,但却无法吸引其他数量可观的不愿购买应用程序的消费者。应用设计工作室USTWO的游戏MONUMENT VALLEY,就是一个收费应用程序,资费为4美元。5月,该应用程序仅在苹果网店的下载就创收了50万美元。但该设计工作室执行负责人格雷也承认,收费限制了下载使用率,一开始就收费可以吸引到的使用者要少于免费应用程序。
美国投资公司TMT的执行主任塞勒格湿夫表示,一个应用程序的下载次数对于投资商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说:“我们倾向于一个应用程序被千万次地下载。”但他同时也承认,免费的应用程序可以吸引下载,但其开发商则会面对何时和如何开始实现赢利的选择。他说,如果在一个应用程序出现强劲增长时再开始收费,那就有可能使增长遭到扼杀,这也是当今几大主要应用程序如脸书、Linkedin和Pinterest都在向消费者收费问题上非常谨慎的原因。
Shazam是一家从事音乐和影像识别服务的公司。其执行主席费希尔表示,他们几乎使用过所有模式。2002年,他们推出了一款收费应用程序,6年后当苹果公司发布iPhone时,他们将之改为免费,后来,又因移动设备广告市场迅速增长的诱惑而改为有限收费,如今再次改为完全免费。费希尔表示,虽然开发商可以不断转换经营模式,但对消费者来说,选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会引发很多焦虑。
逐渐地,一种叫做“免费增值”的模式,受到越来越多的应用程序开发商的青睐。所谓“免费增值”模式,是指使用者可以先免费下载,并可使用其部分功能或者玩其中一部分较低级别的游戏,但如果要享受全部功能或者玩更高级别的游戏以及使用游戏中的一些特别工具,则需要通过应用程序内置的程序“购买”。这种模式给商家带来的好处可谓是双倍的,既吸引了大量使用者,也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益。据分析公司Distimo的有关数据,在2014年1月,苹果公司在美国的应用程序收入中,“免费增值”部分的收益占了约79%,而收费应用程序的收入只有17%。
不过,一些评论人士指出,这种“免费增值”模式在儿童应用程序中的运用,无疑是一个“陷阱”。儿童往往缺乏自我控制力,更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从而不自觉甚至无节制地购买“增值”服务,加上商家在资费政策上有意或无意地设置的一些“漏洞”,往往导致家长们的账单大幅度增加,由此引起的投诉越来越多。一个例子显示,单单在“触摸动物旅馆”游戏应用程序中,一名美国女孩竟花费了2600美元。
亚马逊或将与FTC打官司
7月初,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给亚马逊公司发出处罚草案,要求其退还通过儿童应用程序“非授权购买”而获得的收入,同时修改购买政策,并承担联邦贸易委员会调查此案的开支,否则将被起诉。
这是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今年以来处罚的第二个应用程序开发商。亚马逊公司总部设在西雅图,是美国最大的在线零售公司。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指出,亚马逊在防止儿童利用应用程序进行非授权购买方面做得不够,其通过平板电脑儿童应用程序获得的未经授权购买的收入高达数百万美元。联邦贸易委员会指出,亚马逊自2012年3月开始对价格在20美元以上的购买要求输入密码,并于2013年初扩展到所有购买行为。但是,对更小额度的购买,消费者在被要求输入一次密码后,其付账窗口将保持开放15分钟至1个小时,而在这段时间里的新的支付就无须再输入密码。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称,一些针对儿童的应用游戏程序如宠物商店,则没有标注价格；而一些诸如触摸式动物园游戏应用程序中的购买,很容易被误以为只需投硬币、星星或其他虚拟货币。
联邦贸易委员会表示,涉及亚马逊应用程序未经授权购买的投诉数以千计,而亚马逊直到今年6月才修改了其收费政策。亚马逊公司一个应用程序网店的经理透露,在2011年11月开始对应用程序内置程序购买进行收费时,各种投诉纷纷涌来,就好像“房子要着火”一样。购买数字商品,从额外的游戏生命到游戏内存的特殊工具,对技术公司应用程序店的成功至关重要,这反过来又会促进移动设备的销售。
但亚马逊公司则对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处罚意见表示不满,不愿意接受,并声称已做好与联邦贸易委员会打官司的准备。亚马逊公司在给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拉米蕾兹的信中辩称,他们已经向投诉的父母们退还了款项,并表示,其家长控制政策远高于联邦贸易委员会给苹果公司提出的要求,而且其应用程序休闲时光Kindle还可以限制儿童玩游戏的时间,通过应用程序的购买都要提供个人身份信息和密码。亚马逊公司副总顾问德沃雷指责联邦贸易委员会置事实于不顾,无意改变其在苹果公司案中确立的先例。他表示,亚马逊公司别无选择,只能到法庭上为自己作出辩护。
苹果认罚达成庭外和解
与亚马逊公司的抗争相比,苹果公司则乖巧得多,在1月选择了与联邦贸易委员会“庭外和解”,认罚并甘愿退还3250万美元的“非授权”收入,并对其收费办法进行修改,使每次收费都能得到家长们的认可。
当时,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拉米蕾兹就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这是被苹果公司不公平收费伤害的消费者的一个胜利,它也向商界发出了一个信号:不管是通过移动设备做生意,还是在街面的实体店做生意,对消费者的基本保护都是适用的,即不能收取未经他们同意的任何费用。
尽管苹果公司选择了接受处罚而不与联邦贸易委员会对簿公堂,但也并非心愿意甘。苹果公司执行官员库克就在给员工的一封邮件中解释说,联邦贸易委员会未对“我们已经不做的事情”提出修改要求,于是公司决定接受处罚,而不去打既费时又分散注意力的官司。不过他也抱怨称,联邦贸易委员会对“已经解决”的问题提出申诉是不恰当的,“这对我们来说是受到了二重伤害”。库克表示,他们共收到37000个投诉,并正在办理退款事宜。但联邦贸易委员会则认为,许多要求退款的家长们面临着很大的困难,整个退款过程不清不楚,令人费解,也没有明确的将获得退款的任何指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