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片：2013年6月22日，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克里姆林宫附近的无名烈士墓，俄罗斯总统普京在纪念卫国战争爆发72周年仪式上敬献鲜花。新华社/路透
普京最信任的经济顾问之一、俄罗斯前财长阿列克谢·库德林最近告诫普京称，不要在对抗西方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说，那样会伤害俄罗斯的商业利益。
与俄罗斯总理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关系密切的前克里姆林宫顾问伊格尔·尤尔根斯表示，如果普京现在采取行动，还有机会补救。尤尔根斯说：“我们可以重置与西方的关系。我们绝不会变成波兰或捷克那样，但我们可以重回实用主义，与西方谈妥合理的条件，就像我们以前所做的那样。”
报道说，普京不喜欢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在最近录制的一段视频中，普京就MH17航班被击落一事向全国发表讲话。视频画面显示，他紧张地不停切换站立支撑脚，脸上冒汗，神情僵硬，频繁眨眼，眉毛颤动。
他面临的威胁在于，可能会失去长期以来支撑他掌权的坚实经济基础。经济学家和高管们认为，美国最近推出的制裁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禁止某些俄罗斯银行和能源企业进入美国资本市场——将对俄经济构成伤害。而欧盟更全面的惩罚性措施，可能会使俄经济脱轨。
俄罗斯央行数据显示，俄罗斯银行和企业有总计1610亿美元的外债将在未来12个月内到期。摩根士丹利首席俄罗斯经济学家雅各布·内尔日前在一份研究报告中表示：“考虑到俄罗斯企业相对强劲的基本面，我们认为当前的外部融资需求是可控的，但如果制裁程度继续加大、制裁时间继续延长，外部融资需求将面临风险。”
俄罗斯第二大银行的零售部门VTB24大幅削减了对小企业的新增贷款，这家国有银行的董事长米哈伊尔·扎多尔诺夫23日表示：“这是经济状况整体恶化的首个迹象。”今年上半年，VTB24仅向小企业新发放了价值687亿卢布的贷款，同比减少逾20%。
经济学家表示，日益严重的资金吃紧将导致原本已经不足的投资进一步减少。他们还担心，不断上升的预算压力可能会抑制消费支出和出口，而这两者迄今为止维系了俄经济的正常运行。一家国际经济机构驻莫斯科的代表说：“今年国内生产总值（GDP）预期增长0.5%至1%，但随着这些问题的浮现，增长很可能变成负数。”
报道还说，普京班子里保守派的本能反应是进一步提升凝聚力和闭关锁国。日前，俄罗斯政府官员讨论了恢复小型客机伊尔-114的生产，该机型已于两年前停产。持民族主义立场、主管军工联合体的俄副总理德米特里·罗戈津在Twitter上表示：“这是我们自主生产、停止向外国购买飞机的好机会。”
内尔预测称，在这样的经济压力下，俄罗斯政府将放松预算纪律，暂停汇率自由化计划，转向更为静态、保护主义的经济政策。
三名了解经济政策讨论的人士说，在西方政府指责普京并威胁实施进一步制裁的背景下，倾向于孤立主义政策的保守派正占据上风。其中一人表示：“现在提出‘关上大门，没有他们我们做得也不错’这样的观点，要远比以前更容易得到认同。”
报道认为，俄罗斯企业虽然非常小心地不去谈论政治，但仍对这种前景感到恐惧。在更多制裁和俄罗斯变得更加锁国的影响下，俄罗斯许多大企业可能会被迫出售海外资产、削减投资，主要依赖政府合同过活。万一发生信贷紧缩，最受影响的可能是中小企业，因为它们缺乏能够缓解冲击的政治人脉。
然而，一些西方分析人士辩称，华盛顿方面的盘算可能是错误的，加大对普京施压可能并不会使他改弦易辙。
资料图片：2014年5月10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索契参加冰球友谊赛。普京10日在索契参加了一场冰球友谊赛。他一人攻入六球，贡献五次助攻，以21：4大胜对手。新华社/路透
克利福德·加迪和巴里·伊克斯今年5月在为布鲁金斯学会撰写的论文中写道：“制裁将给俄罗斯带来沉重代价，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如果动机是捍卫国家关键利益和谋求生存，那么俄罗斯将像任何国家一样，不惜代价地寻求用国货来替代进口货，甚至采取更为激进的干预措施来保护自己。历史告诉我们，俄罗斯人能够忍受巨大的苦难。应对艰难和谋求生存是俄罗斯历史和俄罗斯民族认同的一部分。”
报道说，迄今为止，普京还没有展露意图。在日前的一次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上，他称俄罗斯主权目前还未受到直接威胁，该言论被普遍解读为他无意升级乌克兰东部的紧张局势。
报道还说，但这远远不够。MH17航班坠机后，乌克兰亲俄叛军又击落两架乌克兰军机，而且没有迹象显示俄停止了对这些叛军的支持，所以说，普京仍然在走对抗的道路。
至于是否存在出路，则完全取决于普京一人。上述那名俄罗斯高管表示，普京的小圈子里没有任何人有实力对他构成挑战。这位俄罗斯高管还说：“你试过跳出来挡在疾驰的卡玛斯卡车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