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研修生从事的是往鲑鱼身上抹盐、挤牛奶、清扫牛棚等简单工作。资料图
封面新闻记者肖茹丹
据外媒报道，8月21日20时20分过后，日本静冈县富山市田子的两名中国研修生在一间宿舍中疑似被砍伤。其中受伤女性死亡，另一名男性被紧急送往医院。据了解，死亡女研修生名叫孔令华，35岁，当地警方将此案定为杀人案，已介入调查。
这一事件让研修生这个团体再度出现在国人视野。所谓“研修生”实际是廉价劳动力，从事“3K工作”(危险kiken，肮脏kitanai，吃力kitsui)，集中分布服装制作、金属加工等。此次发生事故的公司是日本静冈县富山市的一家造纸公司，日本很多著名造纸公司都在此市设有工厂。而一位曾当过研修生的黄先生告诉封面新闻记者（thecover.cn），“研修生的生活简直不堪回首”。
每天工作12小时 工资不到4000元
去年10月，四川的岚女士通过中介面试，花费4万多元，前往日本九州打工，与同行的5人共同住在20-30平米的房间里，从事大葱包装工作。据她透露，大葱包装工作分淡季和旺季，算加班的话一个人能挣12万日元左右（折合人民币7200元）。“工作还是辛苦，但没什么技术含量，如果加班的话要到晚上9点过才收工。”
相比之下，已经回国的黄先生则对自己的研修生经历不愿多言，并评论当时完全是为了钱，不堪回首。黄先生回忆，5年前他到日本从事水果采摘及包装工作，从每天早上7点工作至晚上9点，只有中午休息2个小时。“一个月工资只有6万日元，还得除去2万日元的生活费，差不多4万日元（约合人民币2500元）”黄先生回忆，长时间工作和低廉的薪水让他无法忍受，仅坚持了一年，他就回国了。
语言存在障碍 即使生病也难就医
另一位赴日研修生伍先生对自己的遭遇，也是抱怨颇重。
伍先生称他2014年赴日本，从事研磨工作。“我被安排在一间破烂不堪的漏雨房内，42℃的温度下工作，做完工，全身黑得洗不掉。”伍先生说由于收入甚微，平时只能购买打折食物，有时需要靠喝体力药坚持。
此外，伍先生还提到“语言障碍”。他说，尽管大部分研修生出国前都进行了一定的日语培训，但由于语言老师敷衍，沟通障碍成了最大的难题，也使研修生难以融入当地社会，“即便在工作中受伤也只能咬牙坚持，实在撑不住时，会社（公司）才会允许去医院就医。”
学历普遍不高 多从事低端工作
封面新闻记者通过社交软件查询发现，赴日研修生的交流群很多，规模在50至250人之间，来自全国各地，年龄多为18至28岁的青年男女。
在一个赴日研修生的QQ群中，群主告诉记者，出国做研修生大都为了钱。记者注意到，一些准备赴日的研修生仅有高中学历，有人甚至初中就辍学，希望在日本学习并掌握先进的技术，三年期满回国后方便就业，改善自己的处境。
据公开资料显示，“外国人研修生”是日本于1993年设立的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也被称为技能劳动实习生，多为日本企业提供廉价劳动力，从事“危险、肮脏、吃力”的工作。截至2016年10月底，在日研修生超过21万人，一些赴日研修生因无法忍受高强度工作，选择“逃跑”或“失踪”，成为黑市劳动。仅2015年就有3116名在日研修的中国人失踪，占全年总数的6成。
